双疯贯耳

你在干什么?不会是在深夜一边看着我的合集一边流泪吧∠( ᐛ 」∠)_

草莽(26)

卡在过度段瓶颈了(°ー°〃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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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天越来越深,雪也越下越大了。
在几次小小交锋失利后,林之国提出休战了,他们又被重新逼回了那座森林中。
失去了斑这样一把尖刀,林之国就再也没有办法冲破火之国的阵型了。
每到这样的下雪天,柱间总会想起,曾经的斑靠一件单衣熬过漫长的冬天,从来不说冷,也不说痛。
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人替他添置衣物呢,毕竟身体已经这样差了。
“斑那家伙,可能撑不过这个冬天了。”
扉间在粗陋的石碑前撒上清酒,沉默了半晌,才终于道。
“你不要怪我大哥。”
这是他第一次对这家伙说这样有抱歉意味的话了。
石碑静伫着,除了归鸟在萧瑟的晚霞中啼啭外,再没有人回答他。
“真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啊。斑那家伙,总是不愿意承认一切都已经结束了,我大哥也总是抱着那点可怜的侥幸心。”
而我呢,早就不会侥幸了。
他终于没将这句话也说出口。
“那么,我走了。”
本来也没有更多话好讲,现在没有人回应,当然更没有话讲了。
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人愿意听他这样的废话,有谁还愿意听那些可能是不该有的优柔想法。
府邸中大老远就能嗅到酒味。
斑对于战场来说,已经是个死人了。于是斑的对手也成了一个死人。
柱间将所有的国事都丢给了他,一日到晚倒是烂醉如泥的。他觉得恼怒却又无奈。因为饮酒伤口也固执地不愿意收口,他也不禁想到,难道柱间这家伙要跟着斑一起赴死不成?
“你说我当初说什么也应该把这个让你来做……”
柱间揽着雪野光的肩膊,雪野光攥紧了酒瓶,只是微微颤抖着。
他见过醒着的柱间,其实总是温和地笑,却拒人千里。看起来居高临下,又悲悯着,其实那么冷酷。
原来他对斑就是这样的吗。
那个家伙,只不过是个卑贱的忍者而已。
名号再好听,也不过是主君的奴隶而已,连讨巧的能力都不存在。
偏偏柱间每每喝醉了都会将他当做斑,说些他听不懂的话。
“如果你来做主君,一定就没有现在的事了……”
让一个满手鲜血,没有名节的忍者来做主君?那这天下真是要乱了。
即使一起创立基业,忍者也照旧只是忍者,永远不能与武士相比。
这些小家子气的想法本不该出现在身为家主的他心中,但是每当想起父亲去世时,浑浊的双眼瞪得那么大,而自上而下直穿入脑的洞穴中,红红白白得只令他胆寒。
如果斑还在,下一个这样的人就会是他,直到雪野家不复存在。
他在无数个夜晚中都在想象着,他应该寻找依靠的对象,他想被人拥抱。
唯有这样他才能重新支撑起他的家族。
其实柱间是不屑的,他也知道家族中蝇营狗苟的勾当。他也想停止,做一个光明磊落的家主,再不藏私了。
他也知道斑虽然杀人无数,却更像一种作恶多端时迎来的必要的报应。因为斑不藏私,所以才越发令他惴惴不安,那种不顾及人情与股掌间的权术,却绝对公正的报应有一天也会落到自己头上。
当发现斑也真的为了自己的家族藏了私,他竟然战战地欣喜起来。
有把柄的人,藏得再紧,终有一日也会被人捏住。只要有把柄,就一定不会无坚不摧。
事实也是如此,而他看到斑与宇智波家的结局,越发坚信着。
人情终究可以战胜一切。
他不能参与家中长辈玩弄着的谋牟中,只能竭尽所能为自己的家族打着掩护。
况且,斑不是也有报应吗。
想起这件事,他还觉得想要快意地笑。
柱间挡在他面前时,斑还在笑,眼睛却像死了一样,若说曾经他的眼睛就已经像死了一样,那不如说,他好像又多下了一层地狱。
最后不是什么也没得到吗?
甚至比他失去得还要彻底。他失去了父亲,斑失去了所有家人、千手柱间,现在连性命都要保不住了。
报应本身的报应。
把他当做斑,也无所谓了。
千手柱间,原来真的爱那个忍者,想想真是讽刺。
“柱间大人。”
他将清酒又斟满,柱间却扑倒在地,微微战栗着,长发凌乱地堆积在耳鬓,他看不清柱间的神情。
“大哥。”
扉间实在不愿意再看这样的柱间一眼了。
难道这个国家没有斑就是不行吗?
柱间不理他,看起来像是颤抖,又像是无声的呜咽。
他将怀中信纸攥死了,狠狠地拉上了纸门,往外走去。
这东西本就不应该叫柱间看到的。
第一次他看见这纸上暗褐色的血渍时,就只想告诉柱间,这就是优柔的结果。
而柱间此刻却因为斑而消沉了起来。
若早知有这样的结果,他本就不应该给柱间看这些。
林之国每过七八日就会寄来这样一张信纸,血渍可大可小,颜色却越来越淡了。
也许真的像斑说的一样,他已经没有多少血可流了。
这本应是鼓舞人心的一页,却不知为何,令扉间也觉得继续乘胜追击实在有些趁人之危了。
林之国本就和斑一样风雨飘摇了,本来根基就不甚稳健。林之国能够与火之国抗衡,是斑离开的三年之内的事情。
而斑在火之国整整十一年了。
况且还有千手柱间在。
而林之国却只有斑一个在苦苦支撑着。
但是若身为主君,怎能有这些妇人之仁呢。
扉间咬咬牙,点燃炭盆,将那信纸丢进阴阴燃起的火苗中,火焰在血渍中点出一块逐渐扩大的瘢痕。

斑翻了一个身,眼帘中又是夕阳。
也就是说他又睡了整整一日。
他睡着的时间总是比醒着时多,即使醒了,好像也不太能动了。他觉得这已经算是快要到尽头了,作为一个忍者,整整三十四年的时光,已经算活得够本了。
他建立了一个国家,崛起了另一个国家,然后失去了所有。
这样对于一个忍者而言,这样死去也真是太颓废难看了。
“斑大人,难得看到你醒来。”
雪彦端着水盆,他抬起眼睛,恰好对上那能面般的脸孔。
“又输了吗。”
雪彦不答言,拧着铜盆中的巾子,水珠撞在水面上与铜盆边,仿佛喑哑的人唱起歌来,又被什么狠狠窒息。
“真是没用。”
他听到斑冷笑了一声。
“是。”
雪彦这样应了一声,面上还是那副表情,全然看不出“忏悔”的意思来。
“你们连我都能算计,区区一个千手柱间都摆不平,我真是替你们羞愧。”
而想到那个家伙时,他终于还是不禁攥住了自己的胸口。他不知胸口是因为什么而疼痛起来了,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是个讳疾忌医的蠢货,他宁可相信是他的心在疼痛,就算他希望自己已经死心了,他的身体却还渴望活着,至少不能在此刻结束。
如果雪彦没有将那一刀送进他的身体,他一定不会知道千手柱间是怎么看他,怎么想他的吧。
千手柱间眼中,他那么的睚眦必报,那他就睚眦必报吧。
亏那天晚上他还鬼迷心窍一般……希望将那家伙永远印在心里,那么那么相信那家伙。
他觉得又腥又热的液体卡在喉咙中令他憋闷难受,他翻了个身,就忍不住弓起了身子,双手卡住喉咙。
那群昏庸的大夫总说他活不了多久了。
怎么可能呢。
他宇智波斑,怎么可能连这样小小的难关都度不过去呢……
他还有什么没经历过呢……
而千手柱间那家伙在干什么呢……会不会至少有那么几秒,觉得他曾经的付出不是那么理所应当,多少还希求一点回报的呢。
尽管不指望被那个国家回报。
他看到已经算不上鲜血的暗红血渍在掌指间渐渐地扩散,觉得他也不应该再抱这样的侥幸了。
可是,总还是心里想着什么才能咬着牙活下去。
他倒真的希望自己心里毫无念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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